第(3/3)页 墙上挂着风雅的山水画像,地上是一个矮桌,桌上放着茶点和茶杯。旁边放置着几块蒲团,沈重澜在蒲团上坐下,示意顾青顾轻舟坐他对面。 “师尊,弟子来吧。”顾轻舟拦住他准备沏茶的手,接过手来熟练的泡制。一时之间,他好像又褪去了偏执嗜血的外壳,成为那个乖顺柔和的弟子。 沈重澜看着他修长的手熟练地泡茶,微微发愣,要不是自己刚刚顺着他来,这双手是不是又要染上鲜血? “顾轻舟,我能知道你之前的表现是因为什么缘故吗?”沈重澜对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表示很困惑,“为什么突然就发脾气?” 顾轻舟背脊坐得挺直,刚将新鲜的龙井倒入茶壶里,闻言一顿,将手上的东西放下,抬头和沈重澜对视。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写满了极度克制的浓烈情意,“弟子不喜欢师尊看别人,关心别人。” “师尊以后能不能只看着弟子,只关心弟子?”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,说得真诚直接。 “顾轻舟,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?”沈重澜对他的话感到不可思议。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未来人,他极度推崇人格上的独立,任何人的社交权利,都应该得到充分的尊重。他的交友,旁人无权干涉。 他可以选择离开人群,离群索居,也可以选择和喜爱的人交友,排解苦闷,这一切都是他的权利和自由。 他和乔晚之间,就是萍水相逢,有幸能成为朋友,并没有一点龌龊。为什么顾轻舟要限制他的交友?沈重澜不能理解,也不能接受他这种行径。 顾轻舟先是愣住了,暗暗将杯子捏碎,苦笑一声,“是的,弟子就是有问题,就是有病,”他眼神中带着祈求,“那师尊,你愿意给弟子解药吗?” 你的关怀,你的谅解,你的每一个笑容,每一次亲吻,都是我病入膏肓的解药。除了师尊,无人可医他这心病。 师尊就如同种在他心田摇曳的花朵,孱弱美丽,随风摇曳,从不为他绽放。他就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,只是企望师尊能只渡他一人,太难了。 神佛,怎能只渡一人? 沈重澜还自顾自说着,“每个人都有正常交友的权利,我和乔晚萍水相逢,觉得甚为有缘,偶尔往来,也是正常的。” “顾轻舟,你不应该那样把乔晚当成你的假想敌,这样大家都会很不痛快的。” 看吧,师尊有胖丁,有胡安,有乔晚,有陌上老祖,有木枫,这就是他在意的人。他如同璀璨的日月,照耀每一个人,雨露均沾,但是这些人当中从来没有自己。 师尊对自己严厉,冷淡,从来不会像对着胡安宠溺,也不会像对着乔晚那般温柔友善。在他面前的师尊,一直都是防备的,警惕的,一旦有风吹草动,就会如同受惊地躲进自己的壳子里。 谁让自己是魔物呢?顾轻舟苦涩地想,若是可以选择,他宁愿舍弃这一身的法力,只为得到师尊公平的对待。 可是师尊会爱他吗?师尊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呀,不论是过去,现在,还是未来,都没有。 杜仲说,爱一个人的时候,就会对那个人很特别。师尊从来对自己都很冷淡,自己多年苦心陪伴,现在甚至抵不上一个刚认识的邻居。 “是因为师尊爱上乔晚了是吗?”他红着眼,因为情绪激动而声音嘶哑,身体越过矮桌,和沈重澜靠的很近。 “呵呵,合着我跟你说了这么多,你是一星半点都听不进去是吧?”沈重澜只感到失望无力,他和顾轻舟之间就像隔着一堵墙,两个人都想从对面过来,但是谁都无法打破理解的隔阂。 第(3/3)页